诗文库 正文
赵公生祠记 宋 · 陈仁玉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三一、《吴都文粹续集》卷三
古者释奠必有合。凡建学,先圣先师各因其国之故。今郡国祀先贤于学宫,犹古志也。吴人自言,子游氏北学于洙泗,以文学称,千数百载间,硕大光明,卓然见者,若陆宣公、范文正公,至今凛凛生气。文正公以景祐初守乡国,始建吴学。公子纯礼元祐中持节过家,奏请成之,邦人德焉,因并祀之,宜也。南渡学再建,馀百年,已弊陋。宝祐三年,观文殿学士赵公与再守吴,始即泮宫行乡饮射礼,序宾以贤,习乡尚齿、使民知教。明年政通惠洽,百废具举,乃先兴学校,委校官林君替是究是图,自殿堂廊庑横舍撤腐易新,或因或革,梁于池,垣于逵,台于桂,亭于芹,疏敞俨整,光景闳邃,设像视听,恍失其旧。增创登俊、兴贤二斋,博士与弟子员讲道谊于斯,养志气于斯,鱼鱼雅雅,弦诵清亮。相与叹曰:「谁之赐也」!于是欲生祠赵公,以公之父正惠公讳希怿旧守是邦,廉正有遗爱,法当以所祠范公父子之礼祀之,来俾余记。或问生祠古有诸乎?曰:有。昔汉王堂守巴郡,吏民生为立祠,韦义为广都长,广都为生立庙,此其始也。今为牧守者生而能以神明自待,法施于民,泽加于物,应祀典矣,岂以在为嫌哉。世固有畏威缪敬,规以为佞者,要诸久乃见。若赵公再世三为守,德吴者厚,尸而祝之无异词者。然祠不祠于赵公无豫,咨尔学其能砥节砺行,立道成德,忠君孝亲,建功植业,增光于前闻人,则所以报赵公者,不但香火之情而已也。此公修建学宫之本意,而仁玉言之毋忽。开庆元年五月丙寅,门生通直郎、军器监丞兼国史实录院校勘陈仁玉记。
论南北和议(绍兴十二年八月) 南宋 · 秦熺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四六
上孝悌绝人,前古帝王所不能及。以二圣母后之在远也,忧思感伤,戚戚无一日舒容。举足出言,宸念未尝少忘。衣不重帛,食不二味,居处惟茅茨之陋,自奉悉简素。有旨有能还二圣母后者,王侯节钺,尽以充赏。问安之使,奔走道路,殆无虚月,终莫得金人要约。建炎四年冬十月,御史中丞秦桧归自金,盖扈从北狩者累年,朝夕侍二圣旁。方靖康之变,金人立张邦昌,咸北面以事异姓。桧独冒白刃不从,抗辞乞存赵氏。临大节而不夺,金人敬奉之。故知彼之事宜为详。因曲折为上言之。且念兵威未振,知和好之未可通也。既擢桧与政,未几为右相,方图维事机,以济大业。时左相吕颐浩嫉之,力加沮抑。桧既去位、悠悠积岁,用事者趣办目前,无有任其责者。绍兴三年冬十月,金遣李永寿来,徒多端须求,矫诈无诚意。春正月,遣章谊等往北返,事亦弗济。七年春正月,何藓自金中来,报太上皇帝之讣。上哀恸号泣,遣王伦迎奉梓宫,不遂而归。八年春正月,复往,亦弗从。上哀毁过制,居三年丧如一日。每出荐奠,号哭失声,涕泗挥洒。凡侍奉赞导之臣,皆弗能禁止。圣孝之美,未易殚举。上悼国步之多艰,治功之未效,且厌凡才不足倚也,求助益切。三月辛卯,复拜桧右相,久益知桧忠诚,而谋谟可大有为也,故议和之计决矣。而左相赵鼎抑沮甚力,因修史加恩制,密谕直学士院吕本中为制词曰:「谓合晋、楚之成,不如尊王而贱伯」。盖豫为后日奸图。鼎为首相,不复留意国事。用兵则徒擅都督之名,略无措画;及议和,则阴怀首鼠,于进对之际,未尝有可否。阴结党与,肆为诋欺。其负眷意如此。迨秋,遣通和之使,而王伦等遂行。后自金中还,将及境矣,和议之成否未能知。鼎知不复任责,亟为脱身自全之计,力求解政。又令其死党张戒,乞复留鼎,设为诡词,诳惑天听,沮败善类。赖上睿明,不得肆其奸。是年冬十二月,达赉遣张通古至,欲先尽还河南故地,徐议馀事。金诚意若是,盖南北未有也。自使者入境以及行朝,士大夫议论汹汹,皆以为不可信。枢密院编修官胡铨上书,力诋大臣,冀必置之死地。执政如王庶,侍从如曾开、李弥逊,台官方廷实,馆职范如圭等,尤唱异论,蛊惑群听。其他不能遍举。盖怀奸饰诈者,但欲取一时市井虚名,而利害不切于身,初无体国亲上之意,故趋向如此。既而舆地果复,亟遣官省治陵寝,抚循民庶,且经画数路急切之政。故陷身异域者,有更生之幸,亹亹来归。亟命韩肖胄报谢,继令王伦、蓝公佐迎梓宫及奉太母之归。既而金之次帅乌珠恚功之不由己出,遂渝前日之盟,拘留王伦,但令蓝公佐归,因引兵犯汴都,而留守孟庾等率众投降。先是命刘琦以兵北戍,以备不虞。偶与敌遇于顺昌,琦于诸将中素号有谋,与战至数十,捷音相继以闻,敌败衄而退。朝廷度必再入犯,于是大修兵备。十一年,果竭众以犯淮西,必欲以全取胜。时遣三大将领兵进击,而岳飞阴有异谋,迁延顾望,拒命不进。韩世忠、张俊皆屡与之战,杀获不胜计。敌知我不易攻也,率众退走。既班师,主上圣明,察见兵柄之分,无所统一,凡有号召,多为有不至。于出师之际,又不能协力徇国家,恐有缓急,必致误国大事。乃密与桧谋,削尾大之势,以革积岁倒持之患。一日,大廷宣制除张俊、韩世忠、岳飞三帅为枢密使副,由是天下兵柄,尽归朝廷矣。然是举也,孰不以为善?前此独无敢睥眤者,有识之士方惧金人之平,四方底定,而此辈跋扈自肆,意外事有叵测者。今一旦悉屏听命,如玩婴儿于股掌之上,销祸于未然。既以协诸军之公愿,谓自此愿尽死力,远近欢呼,切叹睿断英果,措意宏远,知敌不足忧,而太平可指日待也。上既日新厥德,内修政事,专任一德之臣,以为腹心。益练甲兵,治财赋,悉豫为之图。敌势数不利,又知我之有备,设施措画,赫然惊人,规摹出其意表,而战胜攻取,兵威盛强,非前日比。且虞后悔之及,遂纵莫将、韩恕以归。二人者使敌中,被留阅岁且半,无故听归,其意盖必有在。冬十一月,果遣萧毅、邢具瞻为审议使副,必欲连和。时众议纷纷,莫以为然,谓当堕其计中矣。上以宗庙社稷之重,下爱惜生灵,且念梓宫未还,母后兄弟久隔,亦灼见敌情,保其无他,奋然独断。桧力赞上,以为图谋和议,今踰十年矣,前此乌珠争功,故败成事。今兹之来,乃自为盟主,敌善意也,机会不可失,无可疑者。遂斥浮言,排异议,从其所约,一意奉迎之图。既遣何铸报谢,逮至敌庭,默然无一言而返,梓宫及母后之还亦弗知也。铸自御史中丞迁签书枢密院事,固宜与闻国论之馀,而犹持异意,且疑贰而亟图归,则今日之举,非君相合德,深见事情,曷克有济?初,岳飞拥众兵据上流者累年,稔成罪衅,日图反叛。至是皆暴章,首告继踵,逮核实于天狱,悉得其情,逆状显著,审谳无异,飞与子云及其党张宪皆赐死。于是天讨有罪,故桀傲者懔懔知畏,咸奔走承命之不暇,而政刑修明,国势益尊彊矣。臣等窃惟金人为中国患,今十八年矣,唯修好通和,实今日至计。前后用事之臣,费日穷年,未有以为意者。渊衷监观,利害既审,任兹大事,实难其人。爰出独断,复命桧而相之,其大节孤忠,奇谋远识,盖察之有素矣。桧亦感不世之遇,自任天下之重,精白以承休德,不退缩以避事,不猜忌以妒功,不疑贰以败谋,不矫激以沽誉。其图事揆策,料敌制胜,咸仰契圣心,用能夙夜自竭,以符特达委任之意。敌亦知所畏服,无复敢肆,有请必从,不愆于素。故上以安宗庙,下以保黎庶,送往事居,又足以副天子宁亲之孝,一举而众美具焉,无不悉如其意,成效章章如此。向之拱手以幸失,誊口以兴讪者,皆叹服圣谟之不暇,赧然羞汗,悔前非之无及矣。然是举也,危疑险阻,盖备尝之,非独桧翊赞之难,任桧之为难也。《书》曰:「惟尹躬暨汤,咸有一德,克享天心,受天明命,以有九有之师」。又曰:「德惟一,动罔不吉」。故臣等于今日之事亦云。
二闸横卷为韵亭赋 清 · 翁方纲
五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四十八
析津东潞近,通惠庆丰连。
涨起三篙水,源于一亩泉。
劝农黄篾舫,夹岸绿杨烟。
好句先追取,斜阳白鹭边。
潞河督运图为冯星实少卿赋 清 · 翁方纲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二十二
烟光溶溶六尺绢,水翠摇空净于练。
城郭帆樯栏槛影,都自中流帘舫见。
峨峨官舫中流开,不为帆光栏影来。
螺水源将通惠合,平津闸溯庆丰回。
潞河漕司农部使,兼领粮储关榷事。
博士曾筹六路宜,耀卿最晓三门利。
国家岁漕东南粟,古林旧志谁应续。
分地虽资御史巡,上游实赖专官督。
北河直抵京通仓,两坝分收七省粮。
千帆衔尾艘重运,万里凭栏楼大光(大光,楼名。)。
涉江溯淮来恐后,张湾前接直沽口。
桥亭历历渔庄户,沙岸枝枝水杨柳。
鲍邱两派东西曲,雨霁虹飞漱鸣玉。
都来丰稔一气蒸,散作恩波万川绿。
使君于役出南曹,浙右才名门第高。
自述河船当图志,驱来墨潘飞云涛。
城东还记送君初,题卷俄经三岁除。
那借暗门摹画轴,漫笑僧虔作草书(王僧虔有《督运帖》。)。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释戡约汎舟大通河余以病不预释戡仍索诗甚急越旬又病以杜诗自遣因用集中秋日寄题郑监湖上亭三首韵报之 其二 清末至民国 · 黄浚
五言律诗 押歌韵
通惠河边宅,春三记再过。
中流犹得潬,旁舍未遮萝。
入夏渠身大,奔洪闸口多。
不知前度客,皱面感如何(今春三月,仲骞约为大通春泛,中流容与,指点园林如画,兹游蛰云复预,故云。)。
通惠亭 北宋 · 蔡载
五言绝句 押纸韵
水行天地间,万派同一指。
胡为穿石来,要洗巢由耳(以上宋洪迈《容斋三笔》卷二 《容斋三笔》:钱伸仲大夫于锡山所居漆塘村作四亭,自其先人已有卜筑之意,而不克就,故名曰遂初;先垄在其上,名曰望云;种桃数百千株,名曰芳美;凿地涌泉,或以为与惠山泉同味,名曰通惠。求诗于一时名流,自葛鲁卿、汪彦章、孙仲益既各极其妙,而母舅蔡载天任四绝独擅场。)。
料理帖 宋 · 何铸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二三、《宝真斋法书赞》卷二四
台眷上下,伏惟均庆。比来生事当不至不足,閒居自不妨料理也。久别,极思一见而未繇,谅亦自有时耳。铸再拜。
蓦山溪 晚清 · 王鹏运
押词韵第四部
尘缘相误,大错从何铸。
归梦碧山遥,水云空、人间难住。
落梅如雪,拂面作春寒,登广武、泣新亭,先我伤心许。
雨巾风帽,著酒长安路。
老至厌悲歌,炙银簧、玉靴寒冱。
百年浩荡,憔悴惜初心,飞鸟外、落霞边,那是愁来处。
益寿美金花 金末元初 · 侯善渊
瞽之善听。一气清聪通惠性。
聋者能惺。两点精神入宝瓶。
返邪归正。有似高空悬玉镜。
鉴照分明。始信金丹一日成。
题养源斋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元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八十七
钓鱼台亦水之源,治水因而傍治轩。
辰岁经营久庆落(养源斋在钓鱼台傍台下旧有水塘上承西山香界寺诸水每夏秋霖潦辄阻行旅壬辰夏始命于香山别开引河引卧佛碧云一带山水注此芟治疏剔汇为一湖复穿渠建闸以资节宣导流由阜成门外分支一入西便门城渠流为正阳门之护城河一由外罗城自南而东为永定门之护城河并入通惠河济运至甲午年蒇工有诗纪事虽工成而从未一至此地今因南苑回銮顺便始至盖阅十一年矣),寅年游豫阅寒暄。
似兹搆筑曾何谓,漫以节宣为饰言。
永卫城隍利行旅,知予罪我任滕论。
吁天辨诬通叙 南宋 · 岳珂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五七、《鄂国金佗稡编》卷二○、忠文王纪事实录、《岳武穆集》卷四
臣闻天下之不可泯没者,惟其理之正也。藏于人心,散于事情,虽或晦而未彰,抑而未扬,暧昧而未白,然是理之在人心,自有隐然而不可厚诬者。是故伸屈有时而不同,荣辱既久而自判。昔日之辱,未必不为今日之荣;而今日之屈,未必不基后日之伸也。臣先臣飞奋自单平,宣、政之间已著功于河朔。高宗皇帝受密诏,开霸府,而先臣首被识擢。盖自是而历官孤卿,专制阃外,未尝有蚍蜉蚁子之援,独以孤忠结知明主,自信不疑。勋名既高,谗惎横出,而先臣之迹始危矣。是时城狐负恃,势可炙手,天下之士莫敢一撄其锋。而先臣之得罪也,何铸、薛仁辅以不愿推鞫而逐,李若朴、何彦猷以辨其非辜而罢,士袅以百口保任,而幽之闽,韩世忠以「『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为问,而夺之柄,最后而刘允升以布衣扣阍,而坐极典矣。一时附会之徒,如万俟卨则以愿备锻鍊,自谏议而得中丞;王俊则以希旨诬告,自遥防而得廉车;姚政、庞荣、傅选之流,亦以阿附而并沐累迁之宠矣。夫赏者人之所慕,而刑者人之所甚惧也。豺狼朵颐而当路,顾乃相率而犯之,至于轩冕在傍,睨而不视,是岂人之情哉?其必有大不安于其心,而后不敢为也。盖非特绅之流心知义理之所在,平恕之吏目击冤抑之莫伸者之为也。而异时同列之将,不敢以嫌疑而不言;衡茅之士,不忍以非位而不言。夺柄而未至于僇,谓未足以惩,犹之可也。朝上匦函,暮拘天狴,风旨之下,凌虐可知,讫不能逭寸草之命,僇及其身,为世大耻。而先臣既殁之后,复有程宏图者,大书直指,以明先臣之冤。幸而大明当天,谗惎悉殄,而宏图之言适合圣意,宏图盖未敢逆为此望也。然则是理之在人心,盖如何哉?绍兴更化,逐谗党,复纯州,还诸孤之在岭峤者。重以念先臣不忘之德意,属之孝宗皇帝,嗣位之初,首加昭雪。既复其官爵,又锡之冢地;疏以宠命,而禄其子孙;予以缗钱,而恤其家族;给以元业,而使之不糊口于四方;旌以庙貌,而俾有以慰部曲三军之心。日月照临,下烛幽隐,雨露沾溉,遍及死生。圣恩洋洋,夐出史谍。盖自汉、魏以来,功臣被诬,诞谩无实,未有如先臣之抑;及其昭雪之际,眷渥有加,亦未有如先臣之荣者也。圣诏之下,朝阙庭而暮四海,老耋童稚不谋同辞,咸曰:「此太上之本心,而今皇所以奉承而行之者也」。忠愤之气,固有时而伸,而徇国之臣,亦非奸邪之所能遏也。盖于是而三军北首死敌之志益锐,中原来苏望霓之心益切,天下抵掌抚足者亦遂少纾其郁抑之气。此非臣私其祖之言,天下之公言也。先臣果何以得此于天下哉?其必有不泯于人心者存,而非可以智力使抑,以其理之正而已。何以明之?汪澈宣谕荆、襄,周行旧垒,见其万灶鳞比,寂无欢哗,三军云屯,动有纪律,乃竦然叹曰:「良将之遗烈盖如此」!继而列校造前,捧牍讼先臣之冤,澈遂喻之以当以奏知之意。此语一出,哭声如雷,咸愿各效死力,至有「为岳公争气」之语,澈慰谕久之,而啜泣者犹未止也。故先臣复官之旨,亦略叙其归功之意。先臣御军严整,虽小犯不贳,非直以姑息结之,而使之然也。即此以明先臣之事,盖有人心之所同,而不待臣区区之辨。然先臣之得罪,天下皆知其冤,而不知其所以为冤。请叙先臣之所以冤,而后它可言也。盖先臣之祸,造端乎张俊,而秦桧者寔成之。俊之怨先臣不一也,而大者有三焉。淮西,俊之分地,赵鼎命之,怯敌不行,迨先臣一战而捷,俊则耻之,一也。视韩世忠军,俊迎桧意,欲分其背嵬,先臣执义不可。比行楚州城,俊欲兴版筑,先臣又曰:「吾曹当戮力图尅复,岂可为退保计耶」!俊则怒之,二也。彊虏大寇,俊等不能制,而先臣谈笑取之,主上眷宠加厚,逾于诸将。先臣于俊为后辈,不十数年,爵位相埒,俊则嫉之,三也。桧之怨先臣亦不一也,而大者亦有三焉。全家南还,已莫掩于挞辣纵归之迹;草檄辱国,复汗腼于室撚寄声之问;以至二策之合,不得辄易大臣之盟。桧之私虏如此,则主和之际,岂容有异议!然先臣一则曰「恢复」,二则曰「恢复」,犯其所甚讳,一也。昔先兄臣甫守鄞,会稽文惠王史浩谓之曰:「方代邸侍燕间,尝一及时事,桧怒之,辄损一月之俸」。赵鼎以资善之议忤桧,卒以贬死,其谋危国本之意,非一日矣。然先臣誓众出师,乃首进建储之议,犯其所不欲,二也。韩世忠谋劫使者,败和议,得罪于桧。桧命先臣使山阳,以捃摭世忠军事,且戒令备反侧,托以上意,先臣曰:「主上幸以世忠升宥府,楚之军,则朝廷军也。公相命飞以自卫,果何为者?若使飞捃摭同列之私,尤非所望于公相者」。及兴耿著狱,将究分军之说,连及世忠,先臣叹曰:「飞与世忠同王事,而使之不辜被罪,吾为负世忠」!乃驰书告以桧意。世忠亟奏求见,上惊,谕之曰:「安有是」!既而以诘桧,且促具著狱,著得减死。犯其所深恶,三也。夫俊以其憾先臣之心而谄事于桧,桧之憾先臣者视俊为尤切,唱和一辞,遂启大狱。况当是时,辅之以罗汝楫之迎合,王雕儿之告讦,万俟卨挟故怨而助虐,王贵劫于私而强从,则先臣固非以淮西之逗留,而先伯臣云非以通书而致变,张宪亦非以谋复先臣掌军而得罪也。虽然,淮西之事,御札可考也,通书之迹,书已焚矣,惟锻鍊之是从矣。复掌军之谋,则又取信于仇人之说,而必成于狴犴之内。甚而陈首之事,自甘军法,以实其言,至行府兴狱,虽张俊极力以文致,而其半亦自云妄矣,明辨皆可覆也。呜呼冤哉,吁天莫闻!洪皓尝奏事,而论及先臣,不觉为恸,以为虏中所大畏服,不敢以名称者惟先臣,至号之为岳爷爷。及先臣之死,虏之诸酋莫不酌酒相贺,以为和议自是可坚。而查籥尝谓人曰:虏自叛河南之盟,先臣深入不已,桧私于金人,劝上班师。兀术遗桧书曰:「尔朝夕以和请,而岳飞方为河北图,且杀吾婿,不可以不报。必杀岳飞,而后和可成也」。桧于是杀先臣以为信。即皓之所奏,而观之籥之言,其不妄也。臣故先述先臣之冤,而后述所以为吁天辨诬之意。盖先臣自结发从戎,凡历数百战,而其内剪外攘之尤彰大著见者,虽三尺之童亦能言其事。破张用,收曹成,殴虔寇而归之农,蹶叛将而降其众,擒杨么以清重湖,战李成以复六郡,秘计成而刘豫废,忠信著而梁兴来,两至淮堧而胡骑遁迹,一至朱仙而虏将愿降,忠义百馀万应于河北,颍、陈数十郡复于河南,境土骎骎乎返旧矣。而奸臣误国,亟命班师,使先臣之勋,不克自究,此又虽三尺之童,亦能为先臣扼腕而太息也。此皆不必备论,独以先臣受暧昧不根之谤,于今几七十载,虽忠义之心昭昭乎天下,而山林之史,疑以传疑,或者犹有以议先臣之未尽,臣窃痛焉!臣自龆龀侍先父臣霖,日闻先臣行事之大略,诚恨不及逮事,以亲其所闻。惟先父臣霖易箦而命臣者,言犹在耳,不敢不卒厥志。自束发以来,朝夕忧惕,广搜旁访而订正之,一言以上,必有据依,而参之以家藏之诏,本月日不谬而后书。盖如是者累年而仅成,诚惧无以终父志,而使先臣之忠无所别白,乃于《行实》之中摘其未明者,自建储而下凡五条,条皆有辨,辨必有据,庶几上附信史,下答先命,使先臣之诬得因是而暴白于天下,臣死且不朽矣!臣重惟先臣得罪于绍兴十一年之十二月,而秦桧死于绍兴二十五年之十月,其间相距凡十四载。而桧是时凶焰烜赫,威制上下,盖专元宰之位,而董笔削之柄。当时日历之官言于人曰:「自八年冬,桧既监修国史,岳飞每有捷奏,桧辄欲没其实,至形于色。其间如阔略其姓名,隐匿其功状者,殆不可一二数」。大率欲薄先臣之功,以欺后世,使后世以为不足多恨。天下莫不哀先臣之不幸,且惜千载之后何以传信。如臣前所陈致祸之六条,后所陈辨诬之五条,虽天下之人户知之,人诵之,野老贱卒得于传,小夫庸俗腾于说,按之诏旨而不谬,验之岁月而有稽,可谓不诬矣。然臣窃意国史未之书也。抑臣闻之,桧之始罢相也,上召当制学士綦崇礼,出桧二策,示以御札,明著其罪,日星焜耀,垂戒万古,岂易磨灭哉。暨桧再相,深掩讳之,公腾函章下台州,于崇礼之婿谢伋家取之以灭迹。煌煌奎画,尚敢举而去之,于先臣之事何恤哉!呜呼,此岂特先臣之不幸,庙谟神算,郁而不彰,桧之罪尤不胜诛矣!金匮石室之书,固匪臣所得而见,然臣所以附其言于此者,亦特见天下之所以哀先臣不幸之意,而痛直笔之无考也。呜呼!此《吁天辨诬》之所以不得不作也。司马迁之言曰:「要之,死日而后是非乃定」。是非定于既死,此人心之公论也。而先臣既死之后,秦桧方秉国钧,天下噤不敢议,稔恶而毙,继之者犹一时之党也。中经更化,尝欲复先臣官,而时宰以为虏方顾和,一旦无故而录故将,且召祸,不可。故还岭峤之诸孤,复纯州之旧号,皆出一时之特断,而拳拳圣眷,首发于揖逊面命之顷。故先臣复官录孤之事,皆高宗之所亲见。而先父臣霖钦州召还,赐对便殿,玉音宣谕,谓「卿家冤枉,朕悉知之,天下共知其冤」,则孝宗之所以得先臣诬枉,于问安侍膳之馀者,盖详矣。故一时值先臣之事,如李若朴、何彦猷或生拜郎曹之除,或死沐褒赠之典,而睿旨曲颁,且有「秦桧诬岳飞,举世莫敢言」之语,则先臣之事,盖可不辨而自明。呜呼,圣恩垕矣!而时宰之所以进言者,得非以先臣剿虏之功为罪乎?建炎初,伪楚不就北面,一时肉食者献言曰:「张邦昌,虏之所立,宜有以尊显之;李纲,虏所恶,寘散可也」。上敛容曰:「恐朕之立,亦非金人所喜」。即圣谟而论之,则先臣之事可明,时宰之言可辟。独以古人之言,所谓是非至死而后定者,盖已出于不幸。而先臣之死馀二十年,然后奸邪辟,正论兴,九泉孤忠,始遂昭雪,此其不幸,尤可哀也,臣尚忍言之哉!其他如以不附和议为怀奸,以深入奋讨为轻敌,以恢复远略为不量彼己,以不事家产为萌异志,以不结权贵为妄自骄傲,此臣又将哀桧之愚,而以为不必辨。谨叙。
劾施钜奏(绍兴二十五年四月) 宋 · 董德元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六八、《续资治通鉴》卷一三○
臣闻国朝赵普有佐命之功,而卢多逊阴陷之;寇准有澶渊之功,而丁谓阴陷之。后来事体虽终归于正,当时不能无伤于国体。故当辨之于早,斯无难图之患。臣谨案,钜顷为小官,尝与李光游。后为何铸引用,铸既被斥,钜常怏怏。钜常与一猾僧往还,及居府第,频以书简传入,不知所谋果何事?深恐倾陷君子,有如卢多逊、丁谓之所为。
应诏荐监司郡守奏状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六○、《斐然集》卷九
伏睹近降圣旨,寺监长贰、监察御史以上,荐举监司郡守,不限员数者。
一、右朝请大夫、直龙图阁向子諲。
顷任发运使,值张邦昌僭窃,伪命下东南者,子諲一切截送所司拘系,申元帅府。馈给东南勤王之师数十万,不激怒生变者,子諲之力为多。后守潭州,值前政姑息,所遣戍兵作乱,子諲夜半登陴,发兵擒捕,逮晓遂定,诛其乱首,卒分遣之。到官未半年,敌骑乘百胜之威,自江西来潭州,欲指顾受降。子諲率励兵民,尽力守城,累日而后破。子諲又守子城,誓不屈膝。及火攻迫近,兵民不忍,相与扶掖上马,力战决围而出。城虽不守,而二百年涵养兵民无一人投拜者。节义昭然不可掩也。再守潭州,孔彦舟、马友、李宏、曹成百万之众相继盘据,子諲以数百饥卒与曹成相持衡州累月,而邦昌之党方据要路,不遣援师,遂致劫执。比入贼中,正色诅骂,贼卒不敢害。其才气忠节大槩如此,正是今日可用之人。虽其少年恃气陵傲,而其晚节更练淹详。所以帅广未几,政声翕然至公,有去思,委可充帅守之选。
一、右通直郎、主管台州崇道观刘子翼。
顷知建州、南剑州,值范汝为大乱之后,物力匮乏,民不聊生。子翼昼夜究心,宽以抚民,严以治盗,俭以足用。不事厨传,以要虚誉,知民利病,政平讼理。至今二州去思之心,如慕父母。其人治官如治家,爱惜官物,通晓财利,委可以充监司郡守之选。
一、右承议郎、主管台州崇道观向子忞。
顷知真州,值女真焚劫之后,本州有招安贼徒数千屯驻,日夜恣横。子忞用法弹压,讫不敢妄动。招徕百姓,通惠商旅,课利增羡。朝廷有大支遣,数赖其用。后知明州,设方略捕强盗,取权臣之怒。知道州奉公守法,值监司以出巡为名,住本州半年,子忞申陈小郡穷乏,应副批请不前。又贻监司之怒,诬以罪犯,迎合权臣之意,遂被罢黜,至今道州冤之。子忞才力敏强,遇事立决,持身廉勤,爱惜百姓,可以充监司郡守之选。
一、右朝奉郎、知潭州湘潭县张承。
顷知昆山县,值朱勔恣横之日,承与争论围田为民害,遂被罢黜。后知岳州之江平、柳州之永兴,今见任潭州之湘潭。老于为吏,夙夜在公,赋敛均平,讼狱明允,公人皂吏,足迹不至乡里。视民如子,防吏如寇,民感其惠,凡有公家之事,率先办集。其持身俭约,舍饮食之外,一毫无所取。公廉健决,可以充郡守之选。
一、右朝奉大夫、前知通州海门县张久。
顷任沅州曹官,值徯洞黄安俊反,守倅逃遁,牒州事与久。贼遂攻城,久倡率兵丁乘城守拒,出城接战,数日之间,大败贼众,保全一州。朝廷嘉之,先转四官,驿召赴阙。蔡京以久风貌不扬,止令还任,复为荆门。方量指教,凡经久所按视,民皆帖服,无有词讼,遂使一方田税均平,为长远之利。后授筠州通判,为人攘夺,安贫不竞,退閒宫祠。赋性耿介,不干进,可以充郡守之选。
一、右宣义郎、通判全州军州事范寅秩。
在范氏中最有智识,有才干。顷权潭州通判,府事赖之以治。又为宣司属官,慕画藉之亦多。见为全州通判,郡政调和,发摘县令赃污,民间忻快。可以充郡守之选。
迎銮赋 宋 · 曹勋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
绍兴十一年十月内,蒙召赴内殿,上宣谕曰:「朕欲遣卿请还梓宫、太母、天眷,卿可治行」。奏曰:「臣自北归,仰荷天慈识擢,置在左右,惟期竭尽心力,不爱发肤,以答知遇。兹蒙委使,仰托圣孝,洎天威所临,使事必济。况臣窃观陛下建慈宁宫,预设宫中人物服御,无一不备,日夕祈祷早奉慈颜,固有年矣。天地助顺,必如圣心。愿承圣略,奉以周旋」。上曰:「朕自顷被命出疆,以至禀大训,即大位,于今十五馀年,未始一日不北望庭闱,永怀温凊,几无泪可挥,无肠可断。所以频遣使者,痛念亲庭居患难久,宜有以承休命。仰计上天,亦相其为」。言已泣下,左右皆掩泣。上曰:「汝见虏主,第云父母眷属久蒙安存,恩德至厚。然历时为多,霜露之感,在人子何以堪处?亡者未有葬藏之期,存者已逼桑榆之景。兄弟聚族,所存无几。今荷基绪居人上,每岁时节物,风雨晴晦,必北首流涕。若于此时大国垂念,父兄子母家眷如初,则举族感德,子孙相付,不忘于心。诚恐老者有蒙犯不虞,却为上国之恨。卿以此意尽言,当有相应」。奏曰:「臣恭被圣训,已无可加损,至臣下意所不及,陛下数语,莫不曲当事情。臣至则宣布圣孝,自应感动夷虏。幸宽宵旰之念」。拜谢而出,后同何铸入国,至十二年方抵金国。又西北行三百馀里,名春水,引对开先殿,具陈上所宣谕,与何约伏地者三。余为义气所激,语次泪沾洒朝服。又陈本朝顷有四德二功于上国,上国乃称弟以答本朝,非若契丹于上国徒有仇怨。既历举六事,虏主与兀术左右大臣皆首肯,意极恻然。已而,兀术传虏主语云:「好待与大臣评议,归馆听旨」。马上,馆伴翰林学士张钧曰:「帝与国相见公所言激切,志在忠孝,甚喜。以从来南使,未有开说晓然如此者,皆实事,必有恩也」。是晚谏议大夫耶律绍文、大理卿杨仲修到馆,传虏主云:「早来使人所请宜允」。出答国书相示,退后南望阙庭称贺。老夫独号恸,泪不能止也,亦痛定而然。回程后奉迎还阙,踰旬请祠,沥恳再三,方蒙上恩许居天台山,作此图赋以传家。
按:赋序载祈请来历,欲以传示子孙,故详而不敢略。
出畅春园门由堤上至泉宗庙揽景有作 其二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押佳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十八
泉生新水注循涯,近远鳞塍一律皆。
原是自南流北去,故知旧记属齐谐(万泉庄之名虽不见于日下旧闻春明梦馀录而丹棱沜则互见于二书巴沟桥亦至今尚在惟所称丹棱沜之水出巴沟以达于高梁则同归失实盖高梁之水由玉泉发脉汇为昆明湖流为长河经高梁而为通惠河水皆南流若万泉庄高于巴沟巴沟又高于棱沜其水皆北流从无涓滴向南者曩以经理泉脉因地考订始知二书所载之妄尝作万泉庄记驳正之)。
乞暂缓将华亭县市舶务移置通惠镇奏 北宋 · 刘无极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九八、《宋会要辑稿》职官四四之一三(第四册第三三七○页)
近准户部符:仰从长相度,将秀州华亭县市舶务移就通惠镇,具经久可行事状保明申请施行。今相度欲且存华亭县市舶务,却乞令通惠镇税务监官招邀舶船到岸。即依市舶法就本州抽解,每月于市舶务轮差专秤一名前去主管。候将来见得通惠镇商贾免般剥之劳,往来通快,物货兴盛,即将华亭市舶务移就本镇置立。
舶上谣送伯庸以番货事奉使闽浙十首 其十 元 · 宋本
七言绝句 押歌韵
明年归路蹋阳和,缺胯轻衫剪越罗。
春风通惠河头路,还与官家得宝歌。
与金国元帅宗弼书(一 绍兴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丁巳)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四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四二
仲冬严寒,伏惟太保、左丞相、侍中、都元帅、魏国公钧候起居万福。军国重寄,悉劳筹画,特蒙专遣信使,惠以书翰,良马厚币,礼意勤腆。鄙情感激,已难具陈,至许成就大计,最为重恩。自惟孤危,何以得此?又如逐件事目,一一曲荷开谕,虽甚愚暗,岂不省会。即奉钧谕,逐项遵承。再惟大计已定,其閒不免少有恳告,如坟域所在,至甚紧切,计钧鉴处之,必是不错。上国方以孝理天下,若使祖宗不阙祭享,是为至望。岁贡银绢,见排办来年数目,先次发纳,已差端明殿学士朝奉大夫签书枢密院事文安郡开国侯食邑一千户赐紫金鱼袋何铸、容州观察使知閤门事兼客省四方馆事武功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曹勋充报谢进誓表使、副,专附此书,叙谢钧造。益寒,敢冀曲加保重。有少礼物,具于别封,惟幸容纳。不宣。
与金国元帅宗弼书(四 绍兴十二年六月八日己巳)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四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四五、《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八
某启上太傅、左丞相、都元帅领省钧座:即日极暑,伏惟钧候万福,区区不胜瞻仰。近何铸等回,伏蒙远枉钧翰,副以甲马厚币,岂胜珍感。又承传谕钧意,所以存抚有加,及何铸等往回,种种荷照恤,但深感佩。书中首蒙谕及坟域不在虑,此日夕有望于上国者,自非仁厚特留矜念,何以及此?谕早发遣北人过界,敢不承禀。但中閒尝以北人畏罪之意上闻,欲得上国降一放罪文字,使之释然无疑,即可发遣,免致艰难。及谕唐、邓二州交割官所说原约多有不同,亦不经再三讨论,又不告而去。已追原差官根问,从初差官前去,只要仔细讨论。今承来谕,显是原差官商量未尽,今当如钧意。唯是乌陵尚书与郑刚中分画陕西地界,和尚原、方山原两处依旧保守。今画图两本,用朱红拟画,以一本纳呈,乞降下乌陵尚书照行。纵有少侵刘豫曾占地界去处,止是欲与川路留少藩篱,以安彼中人心,亦乞矜允,实荷大赐。其一本已降与郑刚中遵用,伏乞钧照。又谕发遣张中孚及其弟中彦并张孝纯、宇文虚中、王进等家属,谨当一一依禀。为各人居处远近不同,已令所在津遣,候到,即发去次。惟杜充家口自充离江南之后,其家分散,久经岁月,亲故绝少,故难根刷。郑亿年虽系汴梁人,但亿年初自上国来时,称鲁公恩造放归,今亲加体问,更不愿前去,其母亦以此中亲眷不少,只欲留此养老,诚出恳切,取到亲书供状缴纳,想蒙情察也。其馀曲折,已一面照应行遣。暑次时,惟冀倍保钧重。谨奉状,不宣。
与金国元帅宗弼书(五 绍兴十二年六月十八日己卯)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四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四五、《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八
某启:季夏极热,伏惟某官钧候万福。何铸等还,所蒙惠书,近已草略修报。伏蒙上国曲轸仁慈,悉从所请,深念恩德,实是国公特留钧意,力赐赞成,区区铭感,何有穷已!比睹泗州关报,备悉指挥送护一行人使等,约七月末过界。闻令鼓舞,举国之幸,已取八月閒遣使报谢阙下,敢先次奏知。有新茶五百斤,聊以将意便中,未能多致,窃幸笑留,馀续上状次。不宣。